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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3月2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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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最强烈的震撼是沉默

本报记者 张黎姣 《 中国青年报 》( 2014年03月25日   10 版)

    “《阵痛》里的三代女人,生在三个乱世,又在三个乱世里生下女儿。男人是她们的痛,世道也是她们的痛,可是她们一生所有的疼痛叠加起来,也抵不过在天塌地陷的灾祸中孤独临产的疼痛……”日前,作家张翎在多伦多的冰雪严寒之中,写下她最新一部长篇小说《阵痛》的创作手记。

    疼痛常常出现在张翎作品中,曾被改编为电影《唐山大地震》的小说《余震》、描写清末华工及其后代在异国他乡奋斗历程的小说《金山》等作品无不暗含疼痛。这一次,张翎将疼痛写得更加具体。

    女人是历史的镜子

    这个故事的时间跨度长达70年。小说分为逃产篇、危产篇、路产篇和论产篇4个部分,描写了从1942年到2008年,三代身份、际遇迥异的母亲不同寻常的情感和孕育经历。

    “它不是一个纯粹关于女人的故事,女人只是镜子,历史事件通过她们得到了折射。”张翎这样说。因此,《阵痛》看似是写三代女人的命运,更多被牵扯其中的则是时代的变迁,张翎希望用一个幽窄的视角去观察一个宏大的世界。

    《阵痛》的创作灵感,与张翎身边的女性形象不无关系。“我外婆一生有过11次孕育经历,最后存活的子女有10人——这在那个儿童存活率极低的年代里几乎可以视为奇迹。”张翎在创作手记中说:“外婆生养儿女的过程里,经历了许多战乱灾荒,还有与此相伴而来的多次举家搬迁。”因此,张翎作为她的外孙女和一名小说家,隔着几十年的时空距离回望外婆的一生,“隐隐看见一个柔弱的妇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用匍匐爬行的姿势,在天塌地陷的乱世里默默爬出一条路”。

    如果说整部作品是一棵树,那么,母亲家族中那些坚韧而勇敢的女性是张翎小说的种子,与时代相关的重大历史事件则是根。尽管张翎曾听过或经历过那些历史事件,但要用文学形式去还原时,她不愿光凭记忆写作。为此,她伏案查阅了大量资料,甚至亲自去各地考察。

    克制和内敛是我的追求

    张翎毕业于复旦大学外文系,又在加拿大的卡尔加利大学获得英国文学硕士,现定居于加拿大多伦多市,尽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和语言基础,她却一直“坚强地抵抗着用英语写作的诱惑”。

    张翎认为,坚持用汉语写作是因为她对运用语言很讲究,她喜欢在遣词造句上花时间,“而用英文写作时,我会时刻考虑语法正确与否,应不应该这样使用某个词语,如此一来,故事就只能讲得平顺而不是精彩”。

    认真写作的张翎并不是个多产的作家,当更多的作者选择顺应市场写作时,张翎只是守着自己的特色写作,她说:“克制和内敛是我写小说的追求。”“我要克制,警惕自己过火、直接。”在张翎的作品中,很难看到呼喊、情绪极度渲染乃至失控的场景。

    “有一次,我看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全场爆满。以往看到精彩的影片,结束时大家都会鼓掌,可这次大家只是自发地站起来,默默无语地继续看片尾的字幕,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有一个人走出去了,大家才尾随着陆续离开,没有任何对话和眼神交流。”这一经历给张翎留下很深的印象,她说:“这才叫做震撼的力量,面对震撼,最强烈的表达方法不是呐喊,而是内敛的沉默。这是情绪最高级的爆发。”

    因此,当读者告诉她:你的作品让我哭了的时候,张翎其实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让他欲哭无泪。

    除了语言特点外,张翎的作品中常有着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和她的故土记忆。对此,张翎表示,她欣赏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克莱齐奥所说的一句话:离去和流浪,都是回家的一种方式。

    写作不是青春饭

    张翎认同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所说的:“女人要写作,一定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和500英镑的收入。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经济独立和思想独立,一个人很难写出心灵之作。

    为此,张翎花了很多时间读书,考资格证书,成为听力康复医师,直到她41岁时,才发表了长篇处女作《望月》。“我心里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当作家,可真正成为作家的过程是很漫长的,而从成为一个作家到被少数人知道的作家中间又经历很长的过程。”张翎如是说。

    “有一次在法国过海关时,我被问到职业是什么,我说是作家,对方翻了我一眼,说作家不是职业。”张翎认为这话说得特别对,因为在西方国家很少有人能靠写作为生。

    如今,张翎的作品已被更多的读者所熟知,她的作品也更多地被搬上银幕,由中篇小说《余震》改编的《唐山大地震》已打动了许多观众,由小说《空巢》改编的影片《一个温州的女人》也在今年“三八”节档期公映。尽管如此,张翎却从未想过要迎合市场写作,或兼做编剧。目前,张翎只想单纯写作。“反正我不怎么着急,我觉得写作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青春饭,只要我还活着,还能写得动,我就会始终细水长流地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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