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足球还是爱球队

    “爱足球还是爱球队，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看了全勇先的微博后总结出来的。全勇先，著名编剧，其代表作《悬崖》，曾席卷2012年～2013年各种电视节的很多奖项——男一号张嘉译凭《悬崖》问鼎华鼎奖“最佳男主角”，摄影师杨振宇凭《悬崖》获浙江电视“牡丹奖”优秀摄影奖，安徽卫视国剧盛典授予“年度最佳编剧”，第18届上海电视节，《悬崖》斩获“最佳电视剧金奖”、“最佳编剧奖”和“最佳女主角奖”，这么牛的编剧跟我说：“我赌球比写剧本牛”。

    当然，我们说的“赌”，是“小赌怡情”的“赌”，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荣誉，表明自己卓而不群预判未来的能力，是一种智力活动，而非国家法律所禁止的，以赢利为目的的“赌博活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名号。如同某著名导演常被亲切地称作“老谋子”一样，著名编剧全勇先在江湖上也有名号，人送尊称“老全”。

    老全之所以跟我说他赌球比写剧本牛，是有前因后果的。

    话说本届世界杯开赛第一晚，墨西哥对战喀麦隆，当时墨西哥进俩球都被吹出来了，北京时间0时16分，他发了一条微博，“这届是比谁哨黑吗？”当时我顺手评了一句，“其实可以搞一个历届世界杯‘黑哨排名TOP10’”，老全当即指教我“黑哨就是足球的一部分”，这个我当然懂啦，所以我不甘示弱说，“我懂啦。不过，今天墨西哥比较悬”，老全立即“寻衅滋事”说，“我觉得是喀麦隆输”，并问我“赌啥的？”还进一步挑衅，“平局都算我输，咋样？连裁判黑哨都算，如何？嘎嘎”，他居然还用了象声词“嘎嘎”!我立刻严正声明：“小赌怡情，大赌犯法。咱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您说赌点啥？”最后约定赌一顿饭。后来我实在困得撑不住，就去睡了——我不是真球迷，我是凭我的人生经验打的赌，人生经验告诉我，如果哨太黑，被黑的一方很难取胜，裁判不站在你这边嘛！

    睡醒一觉，我输了。全勇先在微博上公然告诉我，“上届世界杯我赌了11场球，只输了1场，就是开赛前赌的冠军德国队”，言下之意，开赛之后就没有赌输过。因为是在微博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好编剧码出来的字是有“动作性”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傲骄”。这么“傲骄”的主，居然有一天写了一条低调谦虚的微博：“到底是客观公正看球艺的是真球迷，还是死心踏地，认准了一个队，捧屎橛子都不换的是真球迷？困惑并真心提问。”绝的是，招来的议论中居然有一条反问他“嫖妓算爱女人还是只爱老婆算爱女人”——额地神啊！

    我猜老全一定属于“客观公正看球艺”的，否则他不会在“困惑并认真提问”的时候，把那种“死心踏地认准一个队”的球迷形容为“捧屎橛子都不换”。老全是写谍战剧的，曾在一个编剧论坛说过要把遥控器从大妈手中夺过来之类的话，意思是说，生活剧家庭剧偶像剧都是写给缺乏智商的大妈看的，照此推理，老全内心是看不起那种迷球星迷球队的“低智商球迷”，他（她）们在老全眼里，等同于看生活剧家庭剧偶像剧的大妈。

    虽然我赌球赢不了老全，写剧本也写不过《悬崖》，但是，以我长年写情感专栏的经验，我大致能判断出老全属于哪一类男人，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才高八斗功成名就的老全，年近半百依然单身？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没有女人爱他，是因为他不会像“捧屎橛子都不换”那样认准一个女人。嘎嘎嘎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