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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1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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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婚礼

证婚人让我大吃一惊

李轶男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4年07月15日   12 版)

    关于婚礼,我想讲讲主播小姐D的故事。

    主播小姐D是哪一类女孩呢?其实你会轻易地从人群中发现她。在年轻时,她经常有标新立异的穿着,比如一头火红的假发搭配长筒蕾丝手套,比如离经叛道的卷毛配文艺范儿十足的宽大毛衣。

    最盛行不衰的段子是D小姐刚上班不久,她戴着淑女的波波头假发套出现在电梯里,这时进来一位50多岁的领导。D小姐礼貌地与领导打着招呼,就在低头的一瞬间,假发套松动了,领导没在意,没过几分钟他回身又找D小姐,突然淑女的D小姐不见了,后面站着位刺猬头的假小子。此领导心脏不好,脸嗖地吓白了。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有点二,但无所畏惧。不过,因为她这种性格,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反而容易脱颖而出,没过几年,“二姐”就做到频道一姐的位置。

    转眼,到了D小姐谈婚论嫁的年龄,这时,一个影子开始在D小姐眼前晃荡。这个人叫K,是D小姐的上司,在D姐的成长中起到了点石成金的作用。

    K先生对D姐的追求是赤裸裸的,带着中年已婚男情感被再次唤醒的醺醺然。他有说不完的热烈情话,有时一波短信要发4个小时,每句话都足以使D姐泪流满面。

    不过,D小姐并不是引火自焚的人,面对K先生炽热的追求,D姐变得忧郁和焦躁。理性和情感同时占据她的心。怎么办?在D小姐被K先生追求得无处躲藏时,她来到K家,与家中的女主人摊牌了。

    谈心的过程很漫长,多数是她在讲诉,从这个男人是如何向自己示好,而自己又如何沉陷开始……最后她说:如果您还爱他,请您紧紧地抓住他……K的妻子——那位出名优雅的美人听完没半分惊讶,她简单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第二天中午,传来K先生离婚的消息。

    这本来是一次惊世骇俗的胜利,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D小姐这时应该开始恋爱。可别着急,一切只是开始。

    离婚后,K先生并没离开家,K先生的妻子也没像怨妇那样满世界找安慰,他们一边缓慢地分割财产,一边为各自的新生准备必要的台本。没别的原因,作为有仕途的人,他们得为这场离婚做很多补救。

    在他们的舞台上,D小姐瞬间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离了婚的K先生,比任何时候都更热爱工作,他整晚整晚地泡在办公室,沉醉在工作的乐趣中。那副隐忍和沉默,令我们开始清醒,我们的“二姐”,只是为别人的故事推波助澜。

    其实大家都听过一种议论,说K先生与他貌美精明的妻子,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最先出轨的是妻子,K曾狠狠地不愿放手。这个寒门出身的大学生,能走到这步都靠妻子家的扶植。可这一次,D小姐给了他们离婚的理由。当离婚成为事实,K先生对D姐的热情也就随之而去了。

    这是悲催的事吧?你以为自己以爱神的姿态出现,结果才发现,原来是个漂亮实用的开瓶器。

    我们猜测,以D小姐那种快意恩仇的性格,一定会像她当初所有的表现一样,迎难而上,把她的故事经营成悲情的传奇。谁知接下来的事,让我发现D小姐还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

    不知从哪一天起,D小姐开始礼貌地称呼K先生为领导。后来频道内部调整,K先生有了新对手,在必须笼络自己的团队时,K先生必须借助D小姐的优势。他们的关系,就这样软着陆了。

    可是我们都很遗憾,为了D小姐。就像许多姑娘一不小心踏进的虚妄之恋一样,无言的结局更使人难以咽下。特别是他们停止的位置,这个位置不远不近,足够这个男人偶尔在电话里调侃:把你的闺蜜介绍给我吧!

    幸好这不是故事的最后。

    一年后的一天,我们接到D小姐的结婚请柬,去出席她与那位颇有背景的“官二代”的婚礼。 这场婚礼的客人不多,却很有来头。我们穿着晚礼服、心不在焉地等着仪式结束,这时,主持人宣布证婚人发言。一个正在谢顶、有点憔悴的男人跳上了台,他拿着一份发言稿,还有点儿拘谨。一时间,我们都被惊住了,你们猜猜我看到了谁,对,那是依然单身、等待升职的K先生。那场婚礼,大家给新人的掌声特别多,很多姑娘争抢着与D小姐拍照,在留下的照片中,她们都神清气爽。

李轶男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4年07月15日 12 版

别人的婚礼
我决定从我们小时候讲起
我的妹妹请你今天美美地出嫁
所以今天我必须唱点真的
我第一次看到玫玫哥开心的笑
我贪恋这一桌的团聚
证婚人让我大吃一惊
我只是一群扎台的亲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