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集中了全省最好的资源,省会城市经济总量占全省的比重一般不低。通过对27个省份(不含直辖市)的省会经济占比统计发现,有15个省会占比超过了1/4,有10个省会占比超过了30%。各省情况差异比较大,中西部省份对省会的依赖度明显要比东部沿海高出不少。中西部省份往往“省会独大”,沿海省份则多有“双子星”。(《第一财经日报》11月12日)
如果区域内各种资源集中于一个城市,固然能够造就国际化大都市的点状繁荣,却也会因为发展不均衡造成各种“大城市病”和“节日病”,并且无法让更多人平等享受到发展的成果。所以,在分析北京的“大城市病”时,最常被提到的治本之道,就是迁出各种独占资源;在分析春运交通与留守儿童等问题症结时,最常被提到的未来愿景,就是区域均衡发展。
如果一个城市经济总量占到全省经济总量的四分之一以上,已经说明该城市对所在省份经济十分重要,如果超过三成甚至五成,则说明一城独大已经十分严重。我们的省会城市,大多都是经济中心,这本身不难理解;但是,如果省会城市经济总量占比过大,以至于一城独大,则是亟待“引起疗救注意”的“省会依赖症”。这不仅难说正常,更需未来支付巨大代价,比如“大城市病”、环保问题等。
为什么美国多数州的政治中心都不是第一大城市?反观国内,安庆、开封等过去曾经辉煌的城市,为什么一旦不是地方政治中心,就急剧衰落为默默无闻的普通地方城市?其中一个关键因素,也许就是行政权力。市场化程度越低,资源越向政治中心聚拢,越容易患上“省会依赖症”。
在一些中西部省份,除去省会城市外,外地人一般很难再叫出其他城市的名字;而在沿海地区,这种情况就要好很多。反映到经济数据上,像济南、南京等沿海省会城市,在省内都不是经济领头羊,广州与深圳、福州与厦门等“双子星”现象更是多见。过去,我们更多强调并期待省会城市对区域经济的辐射作用,却在相当程度上无视省会城市将全省资源集于一城的“抽水”效应——“抽水”的过程,不是市场的决定性作用,而是以行政权力为主导。
在近几年的基建大潮中,直辖市、省会城市具有天然优势,比如高铁一般都以省会城市为中心展开,很多重大投资项目也都会选择在省会投资。于是,人口和资源都越来越向省会城市集中,所有区域规划全部围绕省会城市展开,臃肿的大城市病越来越明显,省会城市GDP增速越来越快,在全省经济总量占比越来越高,既是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还是文化中心、科教中心……
如果这种一城独大的发展思路不转变,中西部地区的“省会依赖症”只会越来越严重,区域失衡引发的种种问题也将愈发清晰地显现。所以,在区域经济层面,同样需要充分的市场化,权力主导的资源过度集中,当引起足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