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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3日 星期日
中青在线

对着教科书照猫画虎竟成“奠基人”——

安化羽毛球“鼻祖”文巨刚从“乞丐”做起

本报记者 梁璇 《 中国青年报 》( 2014年11月23日   04 版)

    文巨刚正在回忆执教经历。倪敏哲摄

    “11月16日在福州结束的中国羽毛球公开赛男单决赛中,尽管坐拥主场,林丹却以0∶2意外负于世界排名第16的21岁印度小将斯里坎斯,无缘冠军。”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多日,但在湖南省安化县羽毛球运动学校的训练场上,“林丹输了”依然是个热门话题。

    “他应该没发挥好,我依然相信他。”今年上小学六年级的榆琨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和身边的20多位同学一起,每天上音乐、美术和体育课时,就从一街之隔的东坪完小在保安的护送下推开安化羽毛球学校的绿色大门,训练了3年的他从不抱怨训练的苦楚,“因为他心中有林丹!”同学刘可可“道破天机”。

    “林丹输给印度人,给中国羽毛球敲响警钟。”站在场地边上的文巨刚看了一眼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的孩子,用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上半年汤杯输了,下半年在仁川男团又输。” 他用安化方言不停地细数着中国羽毛球队的败绩,“骄兵必败。”83岁的他使劲撇了撇嘴,然后不断用亚运会某场球某某球员的表现为“球员作风浮躁得很”作证,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蚁穴已经很明显了。”文巨刚用力握着拐杖,克制不断抖动的双手。

    不远处的孩子还在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的偶像,“我喜欢上面的4个。”一个女孩儿手指着白色高墙上的一排红字“羽坛国手唐九红、龚智超、龚睿娜、黄穗从这里走向世界”,“因为她们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在孩子的世界里,上面的名字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红字挂着的高度,让他们只能用仰望星星的方式去和命运关联。但对于文巨刚而言,这些名字,那么近又那么远,这个让红字挂上去的老人现在也在抬头望着,只是于他而言,拉远距离的不是高度,而是岁月。

    “龚智超就是在那儿练的。”文巨刚用拐杖指指站满小队员的那片场地,想起30年前,自己陪7岁半的龚智超训练的画面,“一个教练一片场地,那时候场馆是全新的”。现在,绿色大门顶上3块刻着国家的、湖南省的“体育后备人才基地”的金色牌匾已经布满黑斑,1999年的那块已经脱落得只能依稀辨出字的轮廓。但30年前为安化县羽毛球“奠基”的记忆却在文巨刚脑海里清晰而鲜活。

    窝在益阳市西北山区的安化县因“黑白文化”而广为人知,除了特产黑茶,更因培养出多名羽毛球世界冠军而被誉为“世界冠军的摇篮”。而后来的成绩与1972年安化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孙益清和安化体委干部吕延求间的一次关于“羽毛球谁来搞”的谈话分不开,“一中有个会武术的文巨刚,怎么样?”,“文巨刚我熟啊,那人不错,真不错。这次参加省里职工运动会羽毛球比赛,虽然整个地区成绩不理想,但进行选拔时,他组织严密,训练也抠得细,最后把二中打下去了。”就这样,用文巨刚自己的话说“‘文憨包’按照教科书胡搞”带出了奥运冠军龚智超和“羽球皇后”唐九红、龚睿娜、陈琳等共11个世界冠军、6个洲际冠军、10个全国冠军,成为安化羽毛球最早的开路人。

    说自己是“胡搞”,文巨刚并非谦虚,从未受过羽毛球专业训练的他最早的理论知识,仅来自于从县一中图书室借来的一本王文教编著的小册子中。像练习武林秘籍一般,他对着穿衣镜反复练,动作纯熟了再教学生,对于复杂的动作,便画成分解图,让学生一目了然。“练完一把脉,我就知道谁的训练不到位。”文巨刚把食指和中指搭在记者的手腕内侧表示,“我能靠这个判断谁偷懒。”

    尽管是室内,仍有风不断漏进来。“这里没怎么变,但最早在梅城,条件更艰苦。”站在奋斗半辈子的地方,文巨刚开始忆苦思甜。安化羽校建校从15元人民币开始,那时,文巨刚买了两副拍子,一筒羽毛球,从安化县一中选出12个好动的学生便组成了羽毛球队,“训练在礼堂,用石灰画线,球网呢要么把废排球网放低,要么用稻草搓成绳拉好。”但让文巨刚最愿意浓墨重彩讲述的却是怎么“讨球”的故事。

    羽毛球训练1小时要损坏2至3个,“根本买不起,我让学生捡鸡毛、鸭毛和鹅毛自己做”,文巨刚把眼睛笑成一条线。有一个“典故”是他自己未提及的,可在安化羽毛球界,很多人都知道当年文巨刚因急需羽毛,将给岳父祝寿的母鸡杀了,闹了一出熟鸡祝寿的笑话。“别人不要的球打出来,我让学生就赶去捡,捡5个及格、10个良好、15个优秀。”毕竟,自制的羽毛球只能凑合训练,能派上用场的球,文巨刚只能动用关系去“讨”,省队、国家队、八一队,“我是当时最有名的乞丐”。

    在这样的背景下,文巨刚带队参加湖南省青少年体校羽毛球比赛,一炮打响,拿了男子团体和单打及女子单打3块金牌,成就了安化体育的第一次辉煌。在引起国家体委的重视后,文巨刚与全国的17个教练参加了亚洲羽毛球的培训班,从那以后,他便决心“我的运动员一定要漂洋过海走出国门。”

    上世纪50年代时,文巨刚曾经看过一则报道,“中国羽毛球队汤仙虎等一行到西欧某国参赛,下飞机便遭到‘黄种人能打羽毛球吗?’的质疑”,如今,中国羽毛球早已超越了这个教练的小小愿望,但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文憨包”依然在“杞人忧天”,“到世界上拼搏还要重视选材,选一个好材胜于一切。”目前,国内基层教练和后备人才的短缺,被文巨刚比喻为“空城”,“安化的训练还算正常,有的地方已经很不正常了。”文巨刚皱着眉便不再说话,直到听见一个记者和刘可可的问答:“你以后会一直打羽毛球吗?”“会呀,直到老了。”  

    本报北京11月22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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