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位于西南地区的重庆永川,今年春节是我第十次从北京回到重庆永川的老家过年。
在老家待的最后一天,天终于放晴了。在房地产商新建的一个公园里,孩子们在山坡上放起了风筝,就如同我小时候一样。不过,那时我在田野里。
重庆,是个码头城市,长江和嘉陵江在此交汇。然而,我的故乡永川,却只有最远的两个镇在长江边上。当地人有句谚语“亏到朱家坨”,意思是亏惨了,说的就是朱沱镇,那里和四川省泸州市接壤。直到2007年,我才第一次去了永川的长江边,那里是松溉古镇。今年重来此地,最大的变化是多了一座火电厂,它曾经是永川第一个上市企业,却不得不从城区搬到这里来。影星陈冲的祖宅陈家大院里没有任何陈家的后代,他们中多数人跟陈冲一样去了美国。长江边上,两块钱可以轮渡坐个来回。
朱沱、松溉两地的居民,和永川城区的发音并不一致,保持着长江边独特的“入”声,也就是古汉语里特有的。曾经,永川城区只是这两地的孩子来读中学的地方。如今,随着城镇化建设步伐的加快,两地的不少居民也到永川城区来买房了。
从永川高速公路口一眼望去,貌似海市蜃楼的都是真实的楼盘。新修的所谓“三大湖”,除了一个是工业园,其余两个都跟房地产相关。十年前,我在这些新区可以走在路中央不用看车。如今,我练车都需要到未开发的地方练。巴塞罗那、香榭丽舍,这些词都用在了房地产的宣传上,欧式独栋别墅大量出现。
当你光着脚,等着取鸡眼时,抬头就可以看到这些广告。不过,只有在我住的“城墙边”,才有最正宗的取鸡眼。这里是永川的老城区,千年内城所在地,臭水沟曾经是护城河,我闭着眼睛能绕着它走一圈。
当我从新区的KTV唱完歌,深夜打车10分钟回到取鸡眼的地方,我知道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