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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末，美日外长、防长“2+2”会议在纽约举行，双方发表了修订的新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声称将取消美日安保合作的“地理限制”，确定双方将把美军与日本自卫队的合作从应对“周边事态”扩大到全球范围，实现双方军事力量从平时到发生突发事件时“无缝对接”的合作。
根据这一内容，新指针将使日本获得更为广阔的军事活动空间，而基于新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建立的新型日美同盟关系将给亚太地区的安全环境，乃至世界其他地区的和平稳定带来极大影响。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是日美军事合作的“风向标”和“温度计”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肇始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针对远东地区美国整体实力衰弱和苏联实力增强的情况，日美经过两年多的协商，于1978年制定了这一文件。该文件的内容主要是在日本“有事”，即遭到武装入侵、武力攻击，以及远东地区发生对日本产生重要影响的事态时，规定自卫队和美军的任务分工。《日美防卫合作指针》的产生，不仅巩固和强化了以1951年《日美安全保障条约》为基础的日美军事同盟关系，更进一步加快了日本迈向军事化的步伐。
长期以来，《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已经成为指明日美军事合作准备对象的“风向标”。时至今日，指针中所指的“有事”对象已经发生了多次变化。最初，它主要是为了应对苏联的进攻。在1997年的修订中，将主要防备对象调整为朝鲜，但同时却将台湾海峡列入“周边事态”发生时展开防卫合作的范围。从2012年开始，日本为了应对中日钓鱼岛争端，逐步将中国列为主要防备的“有事”对象。在这一过程中，日本在军事上基本完成了由过去寄人篱下，到随后“提供支援保障”，再到今天与美国平起平坐“共打天下”的华丽转身。
更值得注意的是，《日美防卫合作指针》还是体现日美军事合作程度的“温度计”。随着指针内容的不断扩充，日美军事一体化的特征愈加明显。此次修订更是加快和加深了这一进程，使两国建立的军事同盟从侧重任务分工转为深化美军、日本自卫队“联合力量”和“互操作性”上，这主要体现在应对时机和适用范围两个方面。
在应对时机上，新指针一改过去很大程度上属于被动应对的三种“有事”事态，转为日美实现从平时状态、到“灰色”状态，再到战时状态的“无缝”衔接式合作。这实际上是强调了日美军事合作的“全天候”，即不论自身是否遭到侵略或攻击，只要需要就可以动武。
在适用范围上，新指针去除了日美军事合作的地理限制，将过去以应对“周边事态”为主的活动范围扩大到全球，这意味着日本的军事力量不但可以走出国门，更可以走出亚洲，在全世界范围内为美军提供全面支持和发挥作用。新指针的这两个根本变化充分体现了日美之间的军事关系正在由区域性的军事同盟发展成为全球性的军事共同体。
新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突出强调新领域的合作
针对全球战略形势的新变化，新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在强调传统领域合作的同时，还写入了两国在太空和网络空间等新领域展开合作的内容。
在新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中，两国在太空领域的合作备受关注。在此之前，日本媒体就有意无意地披露了多个细节。其中包括提高“太空态势感知”能力和推动与美国的情报共享。尽管美国是世界上“太空态势感知”能力最强的国家，但由于传感器部署受限，在亚洲存在观测盲区。因此，美国很希望通过与日本的合作来弥补这一缺陷。两国曾在2014年5月就太空监视的信息合作达成一致，即日本通过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的观测站收集太空信息，并提供给美国。此次，两国将进一步共享探查和识别可疑卫星、太空垃圾的“太空态势感知”情报，并把合作利用卫星监视海洋写入指针，以加强合作深度。
同时，两国还准备将相应的技术系统进行对接。日本政府研发的“准天顶”卫星导航定位系统，据称是世界上定位精度最高的导航系统之一。日本海上保安厅曾宣称，如果将其与美国GPS系统配合使用，定位精度可以达到0.1米，是现在GPS的10倍。为此，日美将设立事物级的新工作组，以达到《冲绳时报》所说的“日美加强宇宙合作以提升遏制力”的目标。
网络空间是日美两国合作的另一个新领域。早在2013年5月10日，日美两国政府就进行了首次关于网络空间安全的“网络对话”，并发布了关于加强网络防御合作的联合声明。特别是为了响应美国重视该领域与盟国合作的意图，日本表示要讨论在网络攻击方面行使集体自卫权的问题。同年10月3日，日美两国政府在东京举行两国外长和防长出席的安保磋商委员会会议，就将应对网络攻击纳入《日美防卫合作指针》达成共识，从而为此次指针修订补充相关内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实际上，太空和网络空间两个领域在军事上具有平战结合和跨域无界的特点，正迎合了日美军事同盟从地区走向全球的现实需要，也是其实现的有力支撑。无论当前还是未来，这两个领域都将是日美展开全方位军事合作的重心。
新型日美军事同盟将给亚太和其他地区带来不安
此次《日美防卫合作指针》修订的一个关键内容是其适用范围将钓鱼岛囊括在内，这等于是将过去应对中国的隐语做了最直接的表达，也充分体现了日美军事同盟在亚太地区遏制中国的目标指向。对此，日本《每日新闻》4月29日称，借战后70周年召开首脑会谈之机，日美向世界昭示了将合作扩大到全世界的强大同盟关系，日美作为“军事同盟”联合应对中国军事崛起的意图已经非常清晰。而日本《产经新闻》早就宣称，“美日对付中国”是“不可动摇的国际秩序”，日本的出路是和美国一起“以中国为共同敌人”。
可以说，渲染“中国威胁”，牵制中国已经成为日美强化同盟关系的共识与基础。基于这种极端观念的日美同盟对亚太安全环境未来的影响令人担忧。一个精通日美关系的自民党干部就安倍访美表示，“（在对华政策上）引出美国的强力参与是成功的，但10年后的情况不得而知。”韩国《中央日报》4月29日发表社论称，随着中国在经济和军事领域的崛起，美日“极致同盟”逐渐显出轮廓，这预示着东亚秩序将产生新的惊涛骇浪。
伴随新指针而来的是对日本军事的全面“松绑”，美国国防部在当天发表的声明中表示，美国欢迎并且支持日本内阁2014年通过修改宪法、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决议案，从根本上放宽了日本行使武力的条件。同时，安倍政府还计划在今年5月向国会提出《武力攻击事态法》《国际和平支援法》和《重要影响事态安全确保法》等11个被反对党统称为“战争立法”的安保相关法案。一旦这些法案审议通过，将会为新指针创造更有利的操作环境。而其最终结果将如《东京新闻》所指，使日本战后奉行的专守防卫政策名存实亡，自卫队应美国需要出现在热点区域反而助长地区紧张。
但是，各怀“私心”的日美两国却罔顾别国的担心，迫不及待地迈开推行新指针的步伐。5月12日，美国国防部宣布，将从2016年开始在东京的横田基地部署新型MV-22“鱼鹰”运输机，这是美军首次在日本冲绳以外的地方部署“鱼鹰”飞机。美国国防部表示，通过部署“鱼鹰”运输机可提升美军特种部队的作战能力，以迅速应对日本及亚太地区的“不测事态”及自然灾害，同时提升美军与日本自卫队的协作能力。
对于新指针带来的危害，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在4月28日的例行记者会上明确表示，日美同盟是在冷战时期形成的双边安排，日美双方有责任确保日美同盟不损害包括中国在内的第三方利益，不损害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特别是对于日美修改的防卫合作指针适用范围包括我钓鱼岛这一点，中国政府和人民将坚决捍卫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
（作者单位：空军工程大学）
王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