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抢先冲进火场救人的消防战士康友虎,这一次要面对的,是100米的跑道。在接棒火炬前的几分钟,他还在想,到底该不该用那只受过伤的左手。
前些天,第十三届全运会的火炬在天津市区传递,天津市公安消防局红桥支队特勤二队队长康友虎是公安消防部队中唯一的一名火炬手。
从接到火炬手任务那一刻起,康友虎就一直琢磨着每一个动作:腿如何迈出,步幅要多大,奔跑中腿与身体形成一个怎样的姿势,怎样才能最佳呈现天津消防的力与美。
康友虎练习最多的环节,是如何用受过伤的左手,稳稳接过火炬,跑完全程。他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不能弯曲,恐怕没有足够的力量保证中途不掉棒。
最终,他还是选择用右手,因为火炬手的首要任务是必须保证自己这一棒火炬传递万无一失。而出人意料的是,在即将交给下一棒的最后几秒钟,他把火炬从右手倒给了左手,向人群挥舞,在欢呼中完成了火炬接力。他说,这是一个比以往获得的荣誉更闪光的荣耀,是“给受伤的左手一个完美交代”。
入伍16年来,康友虎参加过建筑坍塌、毒气泄漏、抗旱救灾、火灾扑救等各种战斗4100余次,抢救人民财产价值1000余万元,成功营救遇险群众270余人,12次个人三等功,公安部优秀共产党员、天津市优秀人民警察、红桥区十大杰出青年。
2004年5月,康友虎在处置一起氨气泄漏时,左手5根手指被严重冻伤。医生告诉他,为了保住生命,可能要截肢。在住院的一个多月里,他反复问自己,“消防兵没有了手,还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卷铺盖回家!”小伙子不服气,每天不停地锻炼,硬是让手指慢慢恢复了知觉。尽管小手指已无法弯曲,但不能阻挡他重回火场的一腔热血。
此后,这双受伤的手,救回了许许多多的生命。一年冬天,发生燃气井泄漏事故,康友虎和战友们赶到现场,井口翻着1米多高的气浪,洞口直径40厘米左右,4人或趴或躺在3米多深的井底,一人满脸是血。当时身为中士的战斗班班长康友虎和战友田勇决定下井。为了避免产生静电,他脱掉所有外衣,换上纯棉质内衣,背上呼吸器,赤脚下井。当时,井底温度已降到零下10多摄氏度。康友虎用双手抱起一名浑身是血的被困者,一点点地往上提。洞口越往上越小,为了避免伤者撞到井壁,康友虎用尽全力把他举过头顶,安全送出井口。紧接着,他又下去救第二个、第三个,不顾自己的双腿已被碎石块划破鲜血直流。康友虎把被困者一个个抱起来,由队友把绳子系住,一点点用手托举而出。
这双手也出现在生死危机的火场上。一次,天津北辰区科技园一家化工厂发生火灾,由于火灾现场空间大、构造复杂,又存有大量易燃易爆有毒危险品,厂内烟雾大,能见度极低,且爆炸连连,扑救十分困难。中队指挥员康友虎冲在最前面,在烈焰的炙烤和浓烟的包围中寻找突破口,终于从浓烟中生生开出了一条通道,他双手架水枪突进。
突然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大火球向水枪阵地袭来,撤离根本来不及,“卧倒!”康友虎一边呼喊,一边双手扑倒最前方的战士,随即命令后方水枪掩护,成功避过了危险。
举着火炬,康友虎受伤的左手吸引了许多目光。他说,这双手代表了经年累月、生死与共的战友,代表了消防战士的忠诚和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