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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女人买东西的乐趣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这句话用在年货采购上再合适不过。
元旦刚过，我不是在商场里，就是在赶往商场的路上，采购年货成为工作之余最大的乐趣。想必很多和我一样身在异乡的游子都有相同的感受——近乡情更怯，想着即将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乡，见到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就喜从心来，买东西也就不再是一种负担。
当然，如果说完全没负担，也是不可能的。对于我来说，如何在年货采购上和婆婆斗智斗勇，也是一件颇有乐趣的负担。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婆婆在北京帮我带小孩已经4年了。这4年来，尽管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磕磕碰碰，但总的来说，相处还不错。
我和老公来自南方的同一个小镇，因此每年春节，也免去了“去你家还是去我家”的烦恼。但婆婆是精明的农村人，“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的观念积重难返。每到年底采购年货时，婆婆都会瞪大眼睛，看看我给娘家买的东西多不多。要是超过她的承受范围，她就会絮絮叨叨。为了减少这样不必要的冲突，每年买年货时，我给娘家带的东西都尽量小巧，拿回家的时候不至于让她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把价格说得低一些，满足她心里上的平衡。
今年，南方极寒。因此，我给家人带的年货自然少不了羽绒服和保暖内衣。为了封住婆婆的嘴，我先给公公、婆婆各买了一套。然后，开始为娘家人采购。一次，从家乐福出来，我钻进了一家服装专卖店，婆婆带着孩子在外面等我。交完钱出来的时候，婆婆指着挂在门口的一件说：“为什么不买这件呀，特价才299。”
我答：“给我姐买的，那件没她的号。”
“600多呐！老家哪要穿那么好的衣服。”婆婆立刻惊呼起来。
我赶紧狡辩：“打完折才300多。”
婆婆没再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买年货肯定不能和她一起了。
一天，逛街回来，我大包小包往家里拎。婆婆立刻从厨房跑出来，开始“检阅”我的战利品。看到我给我妈买的羽绒服，她马上心动了，拿起来试了一下，非常大，不过她还是坚持说：“这件我穿起来还不错呢，要不我那件跟她换吧。”
我哑然失笑。我妈比婆婆胖，不过那件衣服显然买失败了，不仅婆婆穿着大，我妈穿肯定也大。于是我决定，也不去换了，把那件衣服“供奉”给老太太——婆婆90岁高龄的妈妈。婆婆高兴极了，嘴上却说：“那么老了，还用得着穿这么好的衣服嘛！”
在婆婆心里，只要是我往娘家买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婆婆的做法，也让我很不爽，我心里暗暗想着：“那件衣服我是特价买的，便宜没好货。改天我给我妈买一件更贵更好看的，哼哼。”
在年货采购的问题上，我们家里的两个女人就这样暗暗较真，虽然没有擦枪走火，但有时也免不了暗藏硝烟。买年货的喜悦与跟婆婆的智力竞赛夹杂在一起，让我常常处于亢奋状态。之所以“与婆婆斗，其乐无穷”，是因为财政大权掌握在我手里，最终买什么，买多少，都是我说了算。虽然，在婆婆眼里，她才是胜利者。因为在她看来，我买给婆家的，都是“贵”的；而买给娘家的，都是“便宜货”。
平心而论，除了有点小心眼儿，婆婆还是不错的。这些年来，多亏有她帮忙带孩子，我才能安心上班。所以，我也给婆家买了不少年货，婆婆的全身装备，都是我一手购置，好回去满足她的虚荣心。另外，还有公公的羽绒服、保暖内衣、棉鞋……
两家“军备竞赛”的结果，就是我家的年货堆成了山，而我的信用卡也被刷爆了。刷爆就刷爆吧，来年才有努力工作的动力。随着归期的日益临近，所有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我们准备拉着孩子，卷起年货，滚回家去咯！
■子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