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12”大地震发生后,四川省绵阳市南坝镇因道路被阻、通讯中断成为“孤岛”。李海蓉、刘琼英、邓海燕、欧成会在与外界失去联系的7天6夜中,坚守加油站,为“孤岛”救灾开辟一条珍贵的油品通道,他们被誉为“四朵金花”。
四川绵阳南坝镇新修的滨江公路很漂亮,路两边的杨树是去年春天栽的,到今年5月,“已经长高一截了”。中国石化绵阳南坝镇加油站就在滨江公路边上,站上的四朵金花在“5·12”大地震后又坚守三年。
四朵金花依然快乐
去年10月,四朵金花分开了。“站长李海蓉被调到九岭加油站当站长,我们为她高兴。分别的时候非常难过的,哭了个稀里哗啦”。
准确地说,李海蓉在南坝站已经坚守了7年。2008年前在站上工作了4年,从2008年地震后又一直到去年10月。李海蓉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从25岁走到了32岁,大部分青春年华献给了这个小站。
李海蓉和其他四川女孩一样,骨架小,身体轻,7年时间,拧油箱盖、拿加油枪、紧握加油。她的手比较粗糙——手指粗,有些发红。“我们四个一样,都是劳动人民。”李海蓉笑着说。
欧成会说,地震后,镇上的年轻人会跑到站上来问:“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四朵金花哈?——他们上网看到的”。
“其实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把中国石化加油站当成是自己的家了。”这是四朵金花一致的看法。李海蓉的老公在今年也参加了中国石化加油员的招聘,就前些天,已经去安昌加油站报到了。
四朵金花条件依然艰苦
南坝站没有水。
其实应该是全镇只有一户修车的老汉家有口水井,他自付电费抽水,供给附近的村民洗脸、喝水、做饭、洗衣。加油站上有一台洗衣机,但从没用过,因为费水。
南坝站没有厕所。
幸好刘琼英家离加油站比较近,“去我家走路也就是5分钟,谁上厕所就到我家”。
南坝站依旧在保供。
进出站口都放了石墩,在路边立了大牌子:“本站为保障地方灾后建设用油,现临时营业保供柴油”。可以看到,当地还在建设中,修路、护坡、修供电,来回加柴油的大车非常多。“每天保供柴油6吨多”。
金花们仍住在板房。
刘琼英、邓海燕、欧成会三个人住了一间只放得下两张床的小板房,刘琼英、欧成会只好挤在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上。屋子比较乱,主要是加油站在路边,车过就是尘土飞扬,又没有水好好洗洗。
现在南坝加油站一共有5个人,两名加油员一组,从早上7点半一直开业到凌晨12点。半夜睡在站上,有车来随时加油。站长唐刚培昼夜盯在站上。
板房边上,一台闲置的挖掘机连着一根细绳,牵在板房顶,晾着蓝色的加油服,后面还堆放着四台破损的加油机。地震,让它们全部失去了作用,但人,没有被震垮。
四朵金花也有期盼
“最大的期盼就是重建南坝加油站”!
美梦就在眼前。在南坝镇的北大门,新南坝加油站的选址已经敲定,正在进行土地平整,预计3个月后,一座新的加油站就会挺立在这里——全新的加油机、大便利店、两层的办公楼和员工住宿楼,厕所也会修好,自来水也要接进来。拿着新加油站建成后的效果图,四朵金花很是期盼。
欧成会的小儿子在地震后受到刺激,性格变得有点古怪,还开始抽烟。后来政府把他接到江西省九江市上学,孩子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去年还加入青年志愿者组织,主动去帮助别人。
“我经常给他打电话,劝他。”欧成会说,“孩子今年上高三了,希望他能考个好大学。”
刘琼英的孩子12岁,在绵阳市双语学校读书,平时住校,刘琼英一个月进城看一次孩子。“还是不太放心吧?”笔者问。
“放心,还是要让他经受锻炼”。刘琼英的丈夫在外面做点小生意,他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李海蓉说自己以前天黑了不敢一个人在站上巡查什么的,都要拉上一个姐妹。“地震后胆子变大了”。
李海蓉的丈夫现在也到加油站工作了,但也意味着两个人十天半月才能回一次家。李海蓉回家的路是两个多小时的盘山路,回一趟家的车费是来回60块钱,丈夫从所在加油站到家的路程也不比李海蓉少。他们的女儿12岁,“上初一,在镇上,她奶奶带着。”
站边的一块空地上杂乱地开了许多野花,黄的、粉的,还有蒲公英,在碎石块中倔强地生长着。
(奚震 李书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