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出生的刘文龙浓眉大眼、皮肤黑黑的,看起来很稳重,相当有哥哥范儿。身为对外经贸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08级学生,今年本该毕业的他,因为中途参军两年,重返校园后不得不选择了“留级”到大二。在送别自己曾经的同学后,刘文龙又开始努力想办法应对因参军而停滞的课业和即将到期的助学贷款。
“参军,我没后悔过。”刘文龙说。
出生于广西一个小村庄的刘文龙家境并不富裕,从小成绩优异的他被父母寄予了厚望——考上大学,这也是他一直奋斗的目标。在经历第一次高考的意外失利后,刘文龙于次年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对外经贸大学,成为村子里的4个大学生之一。
在繁华的首都,刘文龙开始了大学生活。班里,在家当哥哥的刘文龙习惯性地照顾着同学,获得信任的他被选为生活委员;学院里,好动的他加入了田径队和足球队,良好的团队精神和强大的爆发力也使他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并获得了各种奖励,队友陈奇军甚至用“猎豹”来形容他。
大学生活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然而,独自一人时,刘文龙却常常陷入沉思,父母希望他能在北京立足,有余力就帮一下亲人。刘文龙理解父母的想法,但是独自在北京打拼并不容易:“那些城里孩子眼界比我们开阔不少,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刘文龙就这样看似开朗、实则忧虑地过了两年,直到一纸征兵通知的出现。初中时的刘文龙曾想过参军,但父母认为“读书才是正业”。如今圆了大学梦,刘文龙想再圆另外一个梦。
同学不看好,辅导员直陈利弊,舅舅直接反对。中心论点集中在“两年的光阴是否值得?”刘文龙也犹豫:“我本来就比同学大了一岁,参军又得耽误两年。”但是参军对他来说不仅是实现梦想,还意味着改变。
两年的军营岁月一晃而过,刘文龙再次回到校园,甫一见面,他的同学说:“简直是两个人了!”
军队改变了他。
“在军队里,每周都要做思想汇报。点名,点到了你就得说,不说也得说。”军队的纪律让沉默的刘文龙不得不开口,如果说错了话,就准备迎接队友们善意的嘲笑。军队里大大咧咧的嬉笑和男子汉式的吵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刘文龙,“这里没有隐私,只能脸皮厚点儿了”。
心理和身体磨炼则让刘文龙更加坚韧。
刚到军队时,即使有着心理准备,军队的生活还是与他想象的不同。前3个月,他每天都机械地整理床铺、扫地、跑步,生活枯燥而无味,隔壁连的队友甚至想出了装病退伍的绝招。同样很不适应的刘文龙,却“从没想过离开”。
刘文龙的新兵期是在无锡度过的,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但是两年在北方的生活,也让他不再适应南方冬天的湿冷,手脚和耳朵都生了冻疮;被派往大西北后,在南方湿润气候下长大的他又很难适应那里的干燥,“有时站着岗,鼻血‘哗’就流出来了”;在新疆执行任务时,由于水质原因,刘文龙还患上了急性尿结石。
已经结束了军队生活的刘文龙再谈到这些的时候淡然了很多:“手术第二天就接着站岗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你不干其他人就得干,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啊!”
“刘文龙是淡香型的人,越接触越能了解他的好处。这孩子懂得感恩。”辅导员梁伟说,军队的锻炼让刘文龙迅速成长,虽然训练非常艰苦,但是他还是经常给同学打电话,“我放不下学校里的人和事”。
参军两年,刘文龙参与执行了新疆维稳、上海世博会安保等任务,出色的表现让他在军营受到赏识,一次被评为“优秀士兵”、“军事训练尖子”,两次被评为“优秀共青团员”,多次受到团以上嘉奖。
从前那个略带自卑,沉默寡言、总是担忧着自己前途的男孩子,如今甚是健谈,浑身都透着阳光的气息。“兵哥哥”刘文龙重新回到校园,坦然走在自己的求学之路上。
实习生 潘梓萌 本报记者 樊未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