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春又来少代会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辆轮椅。
“上一次来参加全国少代会我还能自己走,这一次只能靠别人推着了。”就算是不能走路,他也还是愿意来。作为河北的老少先队工作者,68岁的张小春名字前有很多头衔,可他最喜欢的还是辅导员这个称呼。尽管已经在少先队领域工作了几十年,但说起少先队工作,他依然神采飞扬。
“这是红领巾情结。”他说。
走进去,就离不开
热情一被点燃,便不想再离开了。1977年至今,贵州省总辅导员周晓群已经在少先队岗位上工作了38年。在这期间,她从事过教学工作,做过校长、书记,也曾有不少机会从政、经商,但她最喜欢的,始终是少先队工作。
刚工作时,周晓群接手了一个“群龙无首”很久的班级,担任班主任。领导要求她,想办法把这群“不知道上课要拿起书来读”的孩子们“镇住”。
半个月过去,周晓群发现自己想要管住他们的努力“一点效果也没有”。但她发现,孩子们把帽子顶在拖把上面,成立‘帽子队’,大家都抢着加入。
那时正值文革期间,少先队还没有恢复,周晓群把很久以前的红领巾、队旗找出来,自然地组成了基层少先队组织,“把少先队还给孩子”。
经过观察,周晓群发现孩子们在做游戏的时候最开心,她便主动融入他们的游戏圈。在游戏的过程中,她观察到孩子们的特点,并且有意识地把“需要纠正”的内容融入少先队活动中。
又过了半个月,孩子们“奇迹般”地改变了。只要队旗出来,他们就会跟着跑。“在我对少先队都还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已经通过少先队,和他们成为朋友,让他们接纳我。”
少先队组织这种奇特的吸引力、教育力和凝聚力,让周晓群一直不愿意脱离这个队伍。
但事实上,他只做了4年的辅导员。就是这4年,让他爱上了少先队,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在什么岗位上,从来都没有断了少先队工作。
1983年,张小春当上了大队辅导员,他说自己赶上了少先队工作的巅峰时期。“第一届全国少代会上,邓颖超提出要在全国选出一万个有创新精神的少先队员,然后就发起了创造杯竞赛活动。”
张小春将那段日子称为“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带着孩子们开展活动的过程中,他投入了全部的热情,“觉得少先队工作让我有了用武之地。”
直到现在,曾经的学生们还能记起当年张小春设计的“红领巾盼统一”活动。
浙江少先队总辅导员魏慈英也没有离开过少先队工作,从1978年到现在,她已经工作了将近40年。“我一辈子有很多转岗的机会,但我喜欢这份工作,看到孩子成长起来非常有意义。”
“一辈子就干了一件事儿”
从22岁到现在已经72岁高龄,来自陕西的老辅导员张景衡已经做了50多年的少先队工作。直到现在,张爷爷胸前依然飘扬着鲜艳的红领巾。张景衡笑道,“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可以减少得老年痴呆的几率,能长寿。”
退休后,张景衡仍然舍不得离开他热爱的少先队工作。除了担任40多所学校的校外辅导员,他还作为陕西省“红领巾大讲堂”的17名宣讲员之一,累积做了700多场宣讲,有20多万名少先队员曾经聆听过张爷爷讲故事。
“一辈子就干了一件事儿。”在这个行业里,孩子们带给他的满足感成为他坚持下来的理由。
张小春也有同感,因为少先队成长成才的孩子太多了,这成为他的“骄傲之本”。
他记得有一个学生特别调皮难管,他实行了少先队小队长轮换制,让这个学生也有机会当队长。结果在当队长期间,他发现这个孩子特别有组织能力和管理才能,还获得了“全国好队长”称号。
“这个孩子后来比我入党还早。”提起这些,张小春言语间满是自豪。
而事实上,在他的少先队工作期间,他培养出来的孩子有一大批,这让他的心里特别满足,再累也不愿放弃了。
薪火相传:让更多人热爱少先队
工作了那么多年,让张小春得意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带出了一批对少先队有感情的辅导员。
河北省总辅导员杜玉波就是其中一个。“从大队辅导员到区总辅导员,再到省总辅导员,我是看着她成长起来的。”
作为师傅,张小春没少给杜玉波指导,开展什么样的活动,如何组织等,只要她有问题,作为智囊的张小春都会出马。
“辅导员沙龙的点子就是我和其他一些老同志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开展起来的。”他说。
让更多人热爱少先队,让更多年轻的辅导员接替自己的工作,这几乎是每个老辅导员都曾说起的话题。
陕西省铜川市东风机械厂子弟学校大队辅导员王莉,是张景衡的“接班人”,这个全国优秀辅导员是张爷爷的得意门生。
在工作中遇到困惑、困难时,王莉都会向张景衡“求助”,在师傅的关注下,她一步一成长。这几天,王莉和几位辅导员带着孩子们排练节目,经常熬到很晚,张景衡都看在眼里。“他们热爱这份工作。你热爱一个事业,才能干得好。”
魏慈英也带出了一大批辅导员,如今很多辅导员都已经成为少先队工作的骨干力量。衢州市鹿鸣小学的辅导员金萍就是这样一个骨干。那次“雏鹰争章”的活动在鹿鸣小学开展,金萍“振臂一呼”,竟有四五百家长响应。
这让魏慈英觉得“后继有人”了,因为有越来越多的“金萍”已经成长起来了。“希望有年轻人来接替我总辅导员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