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加州,我目睹了一些无家可归者的生活状态。他们衣衫破旧,从圣荷西小镇到旧金山渔人码头,只要你留意,就能发现他们的身影。
有一回在圣琼斯电车站,我看见一对流浪的白人夫妻。那天傍晚有些冷,他俩坐在长椅上,头发零乱,鞋子裂开了口,身旁有个高高的行李箱,应该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两人各自拿着一杯热咖啡,香味随风散溢,冲淡了流浪的惶恐和无助,让他们布满风霜的脸上多了一丝惬意。
我快步经过时,外套不小心碰倒了他们的箱子。我急忙停下脚步,准备转身道歉,结果那个男人先站起来不安地看着我,向我道歉,同时伸手将箱子扶起来,又向身边拉了拉,眼神里满是歉意。我也赶紧道歉,心里却讶异他良好的教养。
我跟一个美国朋友谈起那对流浪夫妻。他告诉我,也许那男人过去是白领。美国人不喜欢存钱,更愿意投资股票或者基金,所以一旦经济危机爆发,很可能血本无归。遇上失业更是雪上加霜,银行会把房子收走。于是,有些白领破产后,就会无家可归。当然,这只是流浪者群体中的一部分。
我也注意到一些街头艺人。一天清早,我去圣荷西的蒙特维早市,据说这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是有机的,小吃也颇有特色。刚下巴士,就听见一段美妙的琴声,是韦伯的《猎人合唱》。走过一条鲜花掩映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姑娘正在拉小提琴。她大约12岁,穿白底碎花的连衣裙,头上扎着蝴蝶结,非常可爱。女孩儿一点儿也不怯场,一曲终了,她大方地向观众鞠躬,然后微笑着退回几步,伸手搂住母亲——地上打开的琴盒里又多了几张零钞。
在旧金山时,我周末去唐人街,曾看见过拉二胡的老人。不远处还有为游人画像的画家。距教堂几步远,有位丰满的白人姑娘,动情地唱着我听不懂的某一出歌剧。在渔人码头,更多的艺人在表演杂技或演奏乐器,吸引着来自全世界的游人,也给这里增添了艺术氛围。
或许,这些艺人并不全是无家可归者,但以他们的浪漫情怀,想必他们中有人主动选择了流浪的生活方式。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流浪意味着生命的自由,就像电影《Once》里的流浪歌手那样。
(作者简介:杨建勇,系统分析师,青岛市财政局信息技术处干部,曾在美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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