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菊萍:拥抱的重量
这个拥抱重达335公斤,以至于吴菊萍的左手臂粉碎性骨折了。
那个两岁的女孩从10层掉下来时,31岁的吴菊萍从人群中冲出去,用双手接住孩子。昏迷前,她却清楚地知道,她接住了。
吴菊萍就住在这栋楼里,她也是一位母亲,儿子刚7个月,还没断奶。事后有人测算,女孩掉在她手臂上的那一瞬间,这个身高不足1米6的女人相当于接住了一个335.4公斤的物体。偏差一点,落在脖子或头上,她有可能高位截瘫,甚至当场死亡。
如今,躺在病床上,吴菊萍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忆,“当时这是本能,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她说,接人那一瞬间,自己想到儿子从凳子上掉下来,嘴磕破流了好多血。接着,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因为作为一个母亲,她能感受到那种痛感,她必须承受那个重量。
复旦女生:拥抱的背影
在这张照片里,抱着校长杨玉良泣不成声的小陈还是只有一个背影,但这次她应该不会再要求重印照片了。
小陈是复旦大学某学院大四毕业生。拍毕业照时,快门摁下的那一瞬间,小陈正回身捡掉下去的帽子,虽然摄影师又补拍了一张,但全班拿到的那张照片里还是没有她的正脸。小陈和学院商量,能不能让照相馆重新冲印另一张照片然后发给每个同学,可老师却认为她小题大做。
没想到,这件事传入了杨玉良的耳朵。在毕业典礼上,他当众鞠躬道歉。“试想,照片上缺的不是这位学生,而是我们某位学院的院长或者书记,又会怎么样?”听到这句话,坐在观众席上的小陈惊呆了。典礼结束后,她挤进围在杨玉良身边合影的同学,和校长拥抱在一起。这次,人们依然看不见她的正脸,可在全校师生面前,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得到了迟到的尊重。
126中老师:拥抱的压力
中考前,沈阳市126中学的老师给学生们上了“最后一课”:一个V字形的打气方阵,一张“看题要细心,做题别紧张”的小纸条,还有一个拥抱。
“哈,你在这儿呢啊?来和老师拥抱一下吧!”初三(2)班的班主任陈光,一身红裙子,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学生。不仅她,学校里的其他老师也都穿着红色T恤衫,在考场外组成了方阵,双手举出胜利的标志。
老师们的考前叮咛总被学生们戏称为“临终嘱托”。在他们看来,第一次经历大考的孩子们需要心理暗示。拥抱本来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只是在这样的大阵势下,又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400位老人:拥抱的勇气
在新闻被快速消费的今天,还有多少人关心,日本大地震后,辐射情况到底怎样了。至少,有400余名日本退休核电专家和技术人员还在想着这件事,最近,他们成立了一支“老年志愿者行动队”,将开赴福岛核电站第一线,承担被称为“肮脏、困难且危险”的抗击核辐射扩散的任务。
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核辐射意味着什么,但72岁高龄的领队山田恭晖说:“我们都已经是老人,不再担忧核辐射问题。”他更担心的是,日本已经不再是“一个可以安心养老的国家了”。
在这些老人看来,福岛不是新闻,不是一个遥远的地理概念,而是他们确确实实拥有的、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王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