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女士:相亲的剧本
恋爱,结婚,生娃……瞅着“别人家的孩子”踩着步点完成人生成就,再看看自己年岁渐长的闺女,袁女士也急在心里。
这个焦心的妈妈倒也懂得与时俱进,女儿不喜欢相亲,袁女士咬咬牙,拿出积蓄找到婚恋公司,要给女儿安排一次“自由恋爱”。按照剧本设计,女儿会在商场或者咖啡厅和男主角“偶遇”,为了“润物细无声”,袁女士本人也要出演“内应”,帮着私人定制的红娘向女儿发起第一波攻势。
剧本都设计妥当,剧情却跑了偏,定制的红娘完全没法套上近乎,策划的“偶遇”也都扑了个空。对女儿来说,生活没法设计,感情不能编排,女人没有给定的角色,自己只能本色出演。
陈伯宇:过期的权利
追了28年的工程欠款,陈伯宇终于从法院讨到了一个说法。不像政府的百般推脱,法院的回应斩钉截铁:权利过期,恕不兑现。换句话说,这一案件“超过法定的诉讼时效”,陈伯宇一审、二审都被判败诉。
法谚有云:法律不保护躺在权利上睡觉的人。也就是说,当私权受到损害,被害者如果不主动找法律讨要说法,法律便一直处于“睡眠状态”,出于节约司法资源等考虑,法律将不再给超过“诉讼时效”的权利提供保护。
陈伯宇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位曾经的承包商被政府拖欠了12万余元的工程款。陈伯宇曾向法院起诉乡政府,然而法院却未予立案;他就接着找各级政府反映情况。在此期间,乡政府的领导“都换过七八任”,最初给他作证的领导有的甚至已经辞世。
从没“躺在权利上睡觉”的陈伯宇一直在省、市、县、乡之间来回奔忙,本该出面的公职人员们倒是躺在权力上酣眠。28年过去,74岁的陈伯宇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如何维系生活,已经成了申诉之外又一个难缠的问题。
姜加强:咆哮的老师
“你可以不砸,那你就挂科!”对着上课玩手机的同学,东莞理工城市学院的姜加强老师吼着说。这是这位姜老师课前给同学立的规矩——上课不许玩手机,否则平时成绩记零分。
事已至此,这位“坏了规矩”的灰衣女生只能牺牲手机给自己消灾。“再砸一次!”老师还是余怒未消,前后摔了四次,视频里的这位女同学才捡起已经碎裂的手机走回了座位。
对于玩手机这种无关大是大非的行为,如果只有非此即彼的选择,意味着老师已经放弃了教育的努力。分数是老师的一把尚方宝剑,但师生之间并非你死我活的搏杀,手握“生杀大权”更不意味着可以随意倾泻自己的情绪,善用者领悟的是“不出鞘”的智慧。
刘玉栈:飞越疯人院
如果不是女儿拿着法院的传票来救自己,刘玉栈不知道还要在这个小镇卫生院的精神科里待多久。而这时她已经被关了50个小时。
按照人之常情,似乎不能苛责卫生院的大夫们:从表现来看,老太太刚来时的确“情绪比较激动,很符合精神病患者的基本特征”;何况刘老太还是亲生儿子刘某峰“送”过来的,开车的就是孙子刘某河,大夫还特意查看了几人的身份证,老太太也承认刘某峰是自己儿子。
但这件事没法用常情揣度:儿子是亲儿子,孙子也是亲孙子,老太太却没有精神病。没想到是儿子想要独占家里80多万元的征地补偿,为了不让母亲出庭讨回自己强占的钱款,这才想到要把自己的老母亲关进精神病院。
这次绑架就发生在刘老太走出派出所不久,而当地公安犯了和卫生院一样的错误:考虑到亲生母子关系,没有及时立案。
刘老太太最后还是成功从小镇“疯人院”脱身,可比对院里院外的两个世界,不知道她会觉得哪一个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