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岩胖了,尽管很多粉丝不相信“爱情教父”已过花甲之年,但就在几天前,他刚刚过了自己63岁的生日。在一场读书沙龙活动上,海岩亮相,用他自己的话说,“和粉丝们分享下真实内心”。
“我前一阵写了差不多150万字的剧本,每天夜里都要拿出三四个小时来写,写完了第二天就大病一场,可能是一写完这个弦一松,人就容易生病。”海岩说。
提到海岩,对于上世纪80年代、70年代甚至更年长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他写过《玉观音》《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等多部文学作品和热播影视剧剧本,尤其是1987年首播的电视剧《便衣警察》,让海岩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那时,没有“网红”这个词,海岩是“剧红”。
对海岩来说,读书、写作以及影视题材的创作,都是不容亵渎的事情。在网络文化与流量IP当道的当下,他仍然保持着清醒与客观的认识。
他笨笨地写,因为不会用电脑,到目前依然保持手写的习惯。秘书给他装了个语音输入系统,海岩试了一下,《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第一页,700字,他用语音说下来,弄到没有错误,用了5个小时。他得出结论,还是得手写。
海岩刚刚写完的电视剧《昆仑归》是一部科幻剧,写了八九十集。“如果按照现在电视剧的速度,大概在100集左右,因为现在一集电视剧大约是40或者30多个场景,我们一集大概平均在80到90个场景,基本上是电影的密度了。”海岩说。
对于红与不红,海岩淡然。
“现在确实不红了,但我以前红过,而且红的时间很长。”海岩回忆,当年有一个发行量几百万份的杂志,写了一篇关于他家庭生活的报道,说他的老婆叫何倩倩。文章中,夫妻两个人在床头说什么话,都写得有鼻子有眼,还写了为何离婚。“都是假的!我妈看了之后特生气。那一阵,很多女的写信过来,说我愿意和你一起抚养你的儿子,搞得我不胜其烦。”说起往事,海岩笑了起来。
当时有人劝海岩,“您也发一个文章,说自己老婆不叫何倩倩”。“还有朋友问我,‘海岩老师,你愿意你的家庭被全民大讨论大揭秘吗?’我说我不愿意。他说,‘你不愿意你就翻篇儿,什么负面新闻都不搭理’。”
谈到自己写作的初衷,海岩直言:“我是一个没有学历的人,真实学历就是小学四年级,然后就文化大革命了。我也上过中学,但那时候上中学就是复课闹革命,语文课天天学的是毛主席语录,然后就当兵了。我最初写作是有一点想证明自己、检验自己。”
改革开放后,海岩在公安机关工作,做了10年警察,看了很多写警察的小说,都觉得写得不真实,就想把自己的真实体验写出来,第一部小说《便衣警察》就这样诞生了。
曾经有一篇报道说,海岩作品之所以屹立30年不倒,是因为他每年要写80万字的作品,上厕所都在写作。海岩笑言:“成名以后的写作好像有一点为完成任务,不想让别人失望,以那样一种自尊心在写。小说《便衣警察》拍成影视剧以后,有特别多的制片方来找我,让我写,写作慢慢就变成了一种压力了。”
这次尝试写科幻,海岩发现也有很多限制——作品中出现的所有奇怪现象,必须能用当前的科学理论解释。比如,机器人能产生情感、机器人能编程、机器人能制造仿生皮肤等,都有科学依据,太离谱的不能写。
曾经有人说,好的作家与创作者一定是批判现实主义的。这正是海岩那一代作家共通的地方,身怀悲悯情结,身系国家命运。海岩说:“每一个作家的内心都是比较脆弱和柔软的,对人性的东西、美好的事物、冲突的部分较为敏感。只有保持这份敏感,才能写出真实的生活感受。”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桂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