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习近平到李克强,再到其他几位政治局常委,这几天新华社连续发布的介绍领导人的人物特稿,在国内国外、网上网下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成为民众热议的话题。媒体用得最多的评价就是“罕见”:罕见的生活照片,罕见的履历情况,罕见的家庭信息,罕见的生活细节。公众以往通过新闻报道看到的,往往都只是开会讲话、会议程序、外交礼仪和电视镜头包裹着的领导人,感谢这一组特稿,让公众从被会议报道遮蔽的生活细节中看到了一群更有人格魅力、更有情怀、离我们更近的领导人。
显然,这一组人物特稿的政治示范价值,远远大于报道本身的文本价值和新闻价值。它传递的也不仅仅是新领导层的作风,更蕴涵着深刻的自上而下推动改革的示范价值。
这种示范价值包含着两个层面,其一在官员家庭信息的公开上;其二是工作履历的详尽透明上。
这一次新华社人物特稿最大的亮点,就是介绍了领导人的家庭情况,配偶和子女的工作情况。这一改过去领导人家庭情况“基本靠猜”或“基本靠外媒报道”的状况,通过报道形式让公众知晓,能让领导人的形象更加立体。比如习近平总书记搀着母亲散步的那张老照片,就感动了很多网友。领导人并没有高高在上,他跟我们有着一样的生活,对妻儿的爱,对母亲的孝顺。
当然,公开这些家庭信息,不是传统式的颂歌,不只是塑造亲民的姿态,也是借这种方式向舆论和公众公开自己的家庭信息,坦诚接受舆论的监督。尤其是在官员家庭财产申报和公开渐而不进、甚至近乎陷入停滞的情况下,这种自上而下的公开尤其可贵,它有可能在示范中形成一种自上而下的改革推动力。官员家庭状况向社会公开,过去都是自基层做起,从科级干部开始公开起,下面公开上面不公开,自然缺乏说服力和公信力,阻力重重一改就停。改革改到这个地步,很多涉及官员利益的改革只能自上改起才有转机。
高层领导人公开了自己的家庭信息,配偶和子女情况,接下来让各级官员公开就顺理成章,没有阻力和借口了。制度的推进需要领导人先行一步的勇气和魄力。
另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信息是,通过人物特稿详尽地介绍了领导人的工作经历——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领导人在每个地方的工作成绩。这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宣传领导的形象,夸耀其政绩,而是主动回答一个公众关心的问题:为什么要选择这些人成为领导层?详尽地告知公众这些领导人的政绩和作风,有利于更好地让公众全面和充分地了解这些领导人,为官员的提拔树立一个价值典范。
以往各地在任免官员时,公众看到的都只是简单干瘪的履历,而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人。他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他有何德何能,为什么要提拔他?从简单的工作履历中找不到这些答案。而从这些领导人的人物特稿中能找到这些答案。
十八大结束后,新领导层的一系列行动,都让国内外舆论看到了高层励精图治的革新努力。无论是改文风作风的八项规定,各种场合的讲话,出行的细节,还有这一次给舆论惊喜的人物特稿,都赢得了公众发自内心的掌声。曾与一位平常不太关心政治的朋友聊天,我问他对十八大报告的看法。他说:说实话,并没有细看这个报告,再丰富、再有新意的报告也还是报告,他最不爱看的就是报告。他一般都是从报告之外对政治作出判断,也就是行动,再动听的宣言再美丽的承诺,没有行动也是白说。他说,新领导层在十八大之后的行动也许比报告更让人有期待,行动胜于一切。朋友说得非常好,代表了很多普通百姓的心声。领导人首先落实十八大报告精神,是对十八大报告最好的阐述和宣传。让人充满期待的是,新领导层没有首先让别人去“贯彻执行”十八大报告精神,无论是破除特权还是透明公开,都是首先从自己做起,这些行动给改革注入了活力。
领导人们做出了示范,接下来要看各级官员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