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愤青教授”,一下子会跳出的名字是郑强。 如今,第一次当选全国人大代表的郑强并不介意人们再说自己是愤青,但他强调那是“郑强特色”的愤青。
2012年6月1日,郑强正式担任贵州大学校长,他的上一个工作岗位是浙江大学党委副书记,带着三届“浙大学生最喜爱的老师”的称号和自己“愤青教授”的标签,他教育事业的生涯进入了西部时间。
郑强解释说,有的人认为愤青是在反体制,有的人认为愤青是见谁骂谁,“都错了,‘郑强特色’的愤青是大胆对不正确的东西说不,不说出来就憋得难受。”
“做实验4度就是4度,80度就是80度,你弄错了我就要说你。”郑强说,理工科的实验做多了,性格就成了这样。
3月5日,郑强房间的窗台上,放着两个牛皮纸袋子,桌子上用贵州大学的信封装着一摞厚厚的资料,那是开会前郑强每天晚上坐在办公室里梳理的材料,这些材料最终将聚合成两份向大会提交的议案。他笑着说,自己在贵州的“单身汉”时间,都奉献给了这些材料。
在他看来,第一份提案是给西部教育打兴奋剂的,“多给西部教育投点钱”。
从浙江大学到贵州大学的角色转换,让郑强感触最深的是“根本没法比”的教育投入。他查阅资料发现,西部一些高校10年累计得到中央财政的支持还不如东部一所“牛大学”1年的经费。
贵州大学好不容易争取到教育部一项惠及西部14所大学的支持,14所大学分配总额60亿元的蛋糕,“这跟北京的一所学校就拿40个亿怎么比?”郑强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
郑强觉得,东西部在高等教育上的差距并没有缩小,还有渐渐拉大的迹象,每次在教育部开会,只要有发言的机会,他就站出来“放炮”说这样的差距,“总不能只是让东部的学生做梦吧,西部人也要有梦想啊。”
郑强希望自己的声音能给西部高等教育的同仁打点兴奋剂,“还有代表在为这个群体向国家呐喊。”
郑强的另一个议案关于教育理念。
“我们的教育一定要给孩子希望。”郑强说,不能只出台些教育方法、教育课程,还要解决的现实问题是教育环境不好。
郑强反问记者,吃饭吃得再好、房子买得好、车子开得好,还需要什么?
“需要心情愉快、精神振奋,你才有希望。”郑强自己回答说,中国现在的教育环境就是这样的问题,谁都在骂,“有了教学楼还需要点阳光啊。”
郑强不愿意看到中国教育天天被公众骂得“灰头土脸”,长此以往,学生没了自信,也没了方向,就容易走偏。
考不好怎么了?不读清华北大就不是幸福人生吗?郑强想着重强调,人生不是独木桥,教育的重要方面是让孩子感受到幸福。
营造好的学习环境,让学生感到幸福,这是郑强眼里好的教育环境,“在这个环境里考上贵大和考上北大是一样幸福的,好的精气神是第一位的。”
郑强认为,这不是体制的问题,“骂体制这不对那不对,那什么体制就对了?”在他看来,做好教育环境,就是让学生和教职工感觉有事做、有精神、有进步的希望。
“可是这些太缺乏了,都忙着骂去了。”郑强说,这样的结果就是咱们自己培养的优秀学生都到别人哪儿去了,“相当于我们的鸡养大了去人家那里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