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办公室高举相机宣布:拍照片,换不了身份证上的,咱至少给微博换个头像!
同事纷纷响应。我们的办公室凌乱不堪,可利用的资源有限,除了一张张办公桌和各种型号的柜子之外,只有一棵绿植孤零零立在中央。
只好因地制宜。第一位,脸大,俯拍,人站绿植前,虚后景。第二位,脸小,仰拍,人站绿植后,虚前景。第三位,要求不露脸,但又得能让人认出来,那就用手挡住呗,脸在后面若隐若现。还有一位玉面书生气质的型男,索性找了本书当道具,仰拍书后那张专注的脸。
一度,我是个被拍控,因为演技好,爱好人像摄影的朋友都爱拉我当模特。我喜欢特写,喜欢高对比度黑白的调调,喜欢向朋友展示手机里塞满的各种照片。
自从当了妈,手机里有限的存储空间就被孩子占据了——生活中已然没有自己,全是孩子睡觉,孩子笑,孩子哭,孩子趴着,孩子坐着,孩子晒太阳,孩子吃奶,孩子打哈欠,孩子又睡觉……
一次旅行中,我被耍单反的朋友馋到,回家就更新了装备,入手微单一台。随后我对准玩耍中的孩子,噼里啪啦一通狂拍。长期当模特的经验,一些对色彩和构图的小感觉,以及容不得半点缺陷的母爱——当这三者加在一起,瞬间化成咔咔的快门声,以及几百张大片。
越拍越上瘾。于是几天内,孩子所有的衣服换了个遍,家里家外的景点也寻了好些,照片的数量一下子接近了四位数。
但仅有这一个模特显然不行。于是我向朋友们发出邀请:如果没有一个好标题,你呕心沥血的文章就失败了一半;如果没有一个好头像,你苦心经营的微博就只成功了一半。良好的开端,从抖擞的头像开始。
就这样,我慢慢忘记了自己的模样,越来越习惯和享受躲在镜头后面的状态。朋友们的影像在取景框里被定格的那一瞬,我特别有成就感。更让人振奋的是,大家的头像也真的都撤换更新了,身边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有了新装备、新乐趣、新技能。
从那时起,无论是朋友聚会还是日常上班,我的脖子上都多了一个大挂件。因为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微博里,我都在大秀孩子、先生、同事、朋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我的作品”。
不管拍得好不好,反正一个又一个朋友都来找我了,都满意而归了,也都乐滋滋地把微博、聊天儿软件的各种头像换成我的作品了。我受到莫大的鼓舞:他们,喜欢自己被我记录下的样子,和我一样喜欢。他们信任我,于是把那个标志性的位置交与我置办。
新一轮的美好计划在我的心底浮现起来。